【蔺苏/美食向】烹小鲜（章七 梅花汤饼）
一句话文案：治大国若无为烹小鲜，爱才子如温水煮青蛙。
写在最前：
1、架空不考据，作者是文盲，出处很好找，就当玩泥巴
2、开心开的文，甜甜甜日常，我有始有终，你们也对老透明好点儿（……）
3、一边调理，一边调情。寒假日更，深夜食堂，我不负责。
4、剧版为蓝本，原著设定我都快忘光了，别的还好，地名看得头大
5、评论里可以点菜（……）
章七 梅花汤饼
“风雪将至，君从何来？”
筷子夹着剔透微红的肉片视死如归地沉入锅底，滚烫的沸水将上了年份的药材里的浓郁味道都一点点熬煮出来，浮末咕嘟嘟翻出来，又被汤勺毫不容情地捞走。
蔺晨竟还穿着木屐。
啧。
他的眼睫上都沾着雪粒，梅长苏愣了愣，懊悔地夹出几乎滚老了的肉。也不知是雪更晶莹些，还是眼睫下的这双眼眸更亮些，他思忖到。
他又想起很久以前的事，不知那年那月那时的少年，是否也隔着一层纱布，那样明亮那样亲切地和他对望。
隔着一锅古董羹的距离。
“哟，你还坐在这儿优哉游哉吃古董羹呐——明月叫厨房再切点肉和菜来——你知不知道这山下出了一件大事？”
蔺晨接过筷子便盘膝坐下，虽然嘴上说着要紧的事，看着热气腾腾的一锅子汤，却是满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，隔着水汽捕捉着对方的神情。
“……什么事？”
天塌下来也碍不着我今天心情好想吃肉。
梅长苏这身体向来是一阵阵地发作，天气冷便越发要命，比旁人三伏天里还没胃口，难得今儿架了个镬斗起来，又兼绿蚁新酒、红泥火炉等赏雪之趣，便越发不在意起来。
“余掌柜在大狱里没了。”
梅长苏连眉毛都没抬。
他确实不放在心上，余掌柜这人吃枣药丸，离开酒楼时，他就差一句你已经死了作为装逼的结尾。
忽然寂静下来。
在一室微妙的温馨和涌动的暖意中，梅长苏隐隐约约嗅到一股清幽恬淡的香气，钻出古董羹烹调的热气罅隙，朦朦胧胧浮动在彼此的衣衫间。
却不是琅琊山上那清爽干净的云雾味道。
“你带了什么回来？”
蔺晨击掌微笑，才想起来叫明月去把他折回来的梅枝都送去厨房，这一回又是前前后后地跑，更兼穿了后门要过露天的雪地，明月忙得脚不沾地，竟让蔺晨琢磨什么时候带个彩霞回来才好。
他回身道：
“这天冷得很，怕你又要咳起来，我让人给你做道有意思的小点心吃呗，这古董羹吃个六七分便端下去吧。”
习武人有内力护体，自然寒暑仿佛，兼职赤脚医生，他更谙食补之道。
梅长苏摇头：“虽冷却湿，咳不起来。不过不敢辜负你一腔美意……是梅花粥？”
蔺晨听了就觉得撑得慌，只觉着是什么燕窝之类黏糊糊怪滋补的妇科妙物，悠悠觑了他一眼，斜睨之间竟是无限风流：“那怎么好叫点心？梅花汤饼吃过没？”
梅长苏听出他声音里的炫耀——他做林殊的那会儿什么吃不到，想来不过是变个花样罢了——却还是很诚恳地道：“没有。”
“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余掌柜乙烷，我就告诉你那是什么。”
这会儿在残羹剩饭都叫撤下去了，屋子收拾得干净，火炉还暖烘烘地烤着，窗帘却拉开了一线，一线之中还可见雪粒子如雨滴一样溅下来。
……那可真是前人说的漱雪了。
思绪也变得无比透彻而贯通。
坠落的雪由下而上飞入天际，古董羹里的汤由浅到满，木屐踏回到山间崎岖的道路中。
掉在地上的蟹酿橙好好地搁在梅长苏面前。
掀开盖，热气萦绕，蟹香霸道，小银匙抿入口中，心怀鬼胎的小二微笑着退入后门，哐啷一声，大堂哄地乱作一团。
披在瘦削双肩上的白裘轻飘飘地歪在一旁。
小掌柜急红了眼眶，官兵如洪流涌进酒楼，宋臻茫然地被剑客揪住了衣领。
新上任的狱卒发现新收监、还未判决的谢掌柜和宋大厨居然“畏罪”服毒而死，被官府收押抵款的酒楼很快换了个新的招牌。
琅琊阁少阁主闭门不出。
坠落的雪一去而不复返，古董羹里的汤烧干了没人再添，木屐徘徊在寂静的廊道中。
蔺晨望着窗外的雪，寒冷似乎更能让人清醒：“针对你我还是针对小谢他们？”
梅长苏拢着袖子，不咸不淡地道：“兼而有之吧。小谢从金陵一路打拼过来，算是那条街上最没背景的，斗倒他还指不定来什么地头蛇，余掌柜连吞并对方酒楼的资财都没有，这事对他来说总是冒险大于所得。”
蔺晨几乎要叹气了，这锅实在是背得莫名其妙：“除非他把我们当做想要插手其中的势力……或者说余掌柜背后的人这么认为了。要除掉他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，也许是怕被咬出来，也许是怕余掌柜投靠我们……”
梅长苏淡淡看了蔺晨一眼，看得他心里发寒：“为什么不能是余掌柜畏罪自杀？”
“什么畏罪，”蔺晨失笑，“还跟小谢一样呢……等等，你是说畏罪……这也太……”
梅长苏轻笑拢袖，这会儿他倒觉得冷了：“马前卒罢了。余掌柜若真是被杀于牢中，他身后那人连官府都摆得平，又何至于怕这么个卒子。怕的人倒该是余掌柜，那一条街上的掌柜，哪个不是别人手里的傀儡，行事失败，大概是生不如死。”
……而且若是死得干净，说不定主子念在他守住秘密，还能饶过妻儿一命。
不过梅长苏也是打算偷偷安顿好这一家的，也不为她们的感激，只是……他最见不得这种牵连一家的惨案。
这世上的人，可怜与可恨哪里是那么容易分得清的。
为利相争，死生不论。
蔺晨这会儿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
“更何况这锅我们背得也不算冤，我之前确实是打算做小谢的背景来着，不过听他说了些事便罢了。如今看来，并不是只有我们打算从梁帝手里抠出点东西来。”
梅长苏轻飘飘地抛下这么一句。
来，我们换个话题吧。蔺晨冷汗：“……梅花汤饼该做好了吧。”
他倒没忘记自个儿说的一事换一事，梅长苏索性乐呵呵地看着他。
明月端着盘子碗子碟子进。
汤是淡黄的鸡汤，未到岁数的小母鸡喂着药材长大的，不柴也不腻，煮完了连一丝油花都不留下。花是面捏的花，磨匀了的檀香和榨成粉的梅花一同拌在里面，嚼在嘴里都是芬芳生津，风雅无比。
胃暖了，人也安定起来。蔺晨看着梅长苏低头喝汤的宁静侧脸，有些想问，能不能不要再过这样为了复仇而小心谋算、行走刀锋的日子。
最不济，他替他，一人杀入皇宫，一剑取项上人头，一命偿七万冤魂。
蔺晨知道梅长苏心里还有着那个林殊的影子，而这是最无可奈何的事。要像刚才那样温文谈笑，他会比谁都要痛苦。
大概没人比他自己更厌恶梅长苏的存在，恨他冷漠，恨他狠辣，恨他看得那么透……
可是不行。
蔺晨也不会问。他只好相信梅长苏，相信梅长苏会把他那条小命保住，像他每一次信誓旦旦承诺的那样。
明月来撤汤碗的时候带了一句，今夜山下城中失火，具体死伤不知，小谢和宋臻都还好，余掌柜的妻子竟也在这火灾中去了，许多人都感念或许是这女子用情至深，夫死殉情，真乃贞洁烈妇，只可惜一双儿女……
梅长苏握紧了拳头，感到一阵无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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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剧情缓慢展开中…我发誓第十章之后一定会出发去北方！
2、你苏那么善良还觉得自己坏，不懂他。
3、这个小boss我决定让他赶紧狗带，目前宗主已经开启仇杀。
4、我又更晚了！梦一百真好玩，抱头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