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袖跟你拼了

是青山,也是一舟

【全职古风向】天涯处(叶乔)

这个是给攸一小乔中心本的G,腿出来混个更,我本人博爱,不过一般情况下还真的不写叶乔.....小乔亲妈厨。

有预感认真写的文热度一定很低(憋问为什么),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。

不过这篇是最近感觉古风类里节奏上把握最好的(有字数限制),结局的开放式风格我一直挺喜欢。

欢迎文下交流(づ′▽`)づ我现在发现只有Q上才有人跟我谈技♂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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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.

   初夏的天气,渡口处泊一只小船,立一个看不出具体年纪的年轻船夫。

   枇杷黄澄澄地安睡了一兜,摩挲在手里都觉出浓烈的酸,大概只可供他懒懒地在唇齿间磨。江面上偶尔有水鸟打蓝天云深里来,亦是倦倦地不起声色。

   好难得来了个客人,年轻船夫微微地一笑便要解了绳子,卡在当口上恰有少年清越的声音急追着绊住了船尾,待他停住了脚,站在渡口处低低地喘,而后眉清目秀地望过来,竟仿佛是从油绿芭蕉和粉白花墙下走出来的江南儿郎。

   原本有几分警惕的中年船客撇了撇嘴,不耐烦地催促这搭船的少年快些上来,少年感激地抿了唇,抱着怀里的伞便三两步跃了上来,却惹得船夫一阵嘿笑。

   “走嘞——”他懒洋洋地一抖肩,小船便如浮云一朵轻悠悠飘出了老远。

   正是青山碧水,两岸开阔,江风吹出衣衫习习如花。


   行至江心,少年靠在舱中迷迷糊糊地睡去了,怀中抱着的伞也不知去了哪。中年船客嚷嚷着点了旱烟袋,左手却照怀里摸了一把,指缝里溜出一丝寒光。年轻船夫犹自不觉地背对着站在船头,乐呵呵地回着他粗鲁的问话,只有上扬的唇瓣泄露一个嘲讽的意味。

   噗呲——

   短刃激射而出,却狠狠地戳上了一弧非金非铁的伞面,原是少年手中的伞不知何时竟落入了年轻船夫手上!

   咔哒咔哒令人牙酸地机关变换后,变了脸色的中年船客倒退的脚步恰好跟上长矛扫过来的节奏,不算大的舱身中两人几步挪移,呼吸间已是逼近了船尾,中年人微不可觉地舒了一口气,身子极灵活地一扭就要往宽阔江面投去,看来对自己的水性相当有自信。

   他讥笑的神情被一横如雪刀光当空斩断。

   炸开的血色腥气纷纷扬扬洒在船尾,于漫漫江天间泅出一缕奇异的嫣红。


   “小乔,干得不错啊。”

    尚带着温热液体的手掌勉励般揉着少年的发顶,叶修似是毫不在意自己这一次差点失手,千机伞夹在腋下,腰包中飞快地掏出一个簿册撕去一页。收刀回鞘,黑眸中满满装着肃然的少年迟疑了片刻,什么都没说,只是弯着眉眼孩子气地微笑了起来。

   “前辈我给你去打些水洗手?”

   “麻烦什么?”叶修笑嘻嘻地径自蹲下,在船尾捞了一把江水,腰背弯成漫不经心的姿态,“这次你做得很好,这单勾了后到落脚处,请你喝酒怎么样?上好的酒。”

   绵绵青山曲曲折折,云朵般的小船涌进了江流洪波,水声、桨声、人声也淡淡地飘远了。

   “前辈不喝,我也不喝。”少年抿了抿唇。

   “嘿,说什么傻话呢,我那是酒量不好么,江湖人哪有不喝酒的?”


   夜半时分,叶修坐在船沿瞅着月移山壑,右手勾着烟枪思量着什么,火光摇曳,怕是有说不上的沉默与沧桑。乔一帆睡着了后又给梦魇惊醒了,睁着朦胧的眼看时——

   却是野径云俱黑,江船火独明。

   后半夜他偷偷地靠着睡着了的叶修入眠,却不如往日安稳。

二.

   古镇上多是过客,有牵马进来喝一碗酒热肠便走的,亦有在此处蹉跎岁月最后被仇家赶上来一刀了结的,大概跨入门槛便似趟进江湖深深,饮杯白水就可尝出世间百味的意味。

   少有如叶修般来来去去潇洒如风的,撑把伞便逍遥自在得很,连客栈的老板都与他混了脸熟,到了日头就备上煎好的新茶,这自然是有故事亦有本事的人的特殊待遇。

   三年前叶修领了个小徒弟来,稚嫩的脸,懵懂的眼,资质也算不得挑眼,怯怯地给师傅端了茶,恭敬地伺候着没个长辈样子的叶修,多少人心里可惜,这样的孩子,只怕在这一霜天寒途上走不远。

   只是古镇的燕南南北北飞了几回,三年后愈发挺拔的少年与他并肩走进来。

   叶修往靠窗的桌上扔了包裹,卷住帘子招来满袖江风,便见湖面上星星点点都是小船,不认识的居多,再一瞥客栈内的酒客,也是生面孔。

   烟杆磕出一抹抹的灰与一缕缕的烟,纠缠着坠落在清凉江风中。

   有人生,便有人死,有人的伞渐兜不住日月乾坤,便有人的刀渐可斩开芥子须弥。

   有人慢慢长大,便有人日渐老去。

   天下第一也敌不过岁月屠戮,它对谁都未曾宽容过。

   “出师了啊,一帆。”他掩着口这样说道,打了个实际上极其不符合个人气质的颓废呵欠。他什么都懂,却只能装作不懂。

    递上来的茶杯翻倒在地。

   天大地大岁月浩渺,英雄迟暮最不可惜。

三.

   乔一帆目送叶修孤身打马自古道去了,望得衣袂都去远了,滚滚烟尘,黄昏浸染,天涯处,枯藤勾连烂漫红霞,却只容得昏鸦落脚。

   他还记得叶修与他挥手作别时那个笑容,真心诚意的解脱般的笑容。

   也并非惧怕离别,想想只是不愿与叶修离别。然而这样坚决的话语却只能哽在喉咙里,他跟了叶修三年,学会了如何利索干净地拔刀出鞘,到最后连三个字都说不出。

   不要走。

   少年默默地往回走,手背粗鲁地擦了下脸颊。

   倘或无他,处处天涯。

四.

   雪刮得越发急了起来,呛人的北风呼吸到肺腑里都是彻骨的冷,手与利刃粘在了一处便再丢不下。断崖最是适合绝杀,天下第一也有自己的葬身方式。

   覆满了雪白的伞面被叶修无声无息地撑着,黑压压涌了一群看不清面目的公门鹰犬。

   几个借力滚落到崖底,本就吞噬了多少江湖好手的雪域荒原,又怎能留他苟延残喘。叶修此生从未有放弃的念头,拼到尽处也是命一条罢了。

   然而当他裹着血淋淋的破袄子走出去没多远,却第一次感觉到了愤怒。

   “谁让你来找我的?”

   他说。

   极柔也是极韧,爱得沉默也是诚恳,说岁月可恶,你看,他对你的喜欢,却不增不减。

   漫漫荒原上染了血的衣裳看得分明,因而两人走得很慢。走了多远这个念头早就冻僵在迟钝的脑中,到后来甚至只能凭昼夜计数。

   到了第三日晚上两人躲在洞穴里取暖,僵硬的皮肤越是揉搓越是麻木,饥饿与疲劳都在消耗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热度。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和犬吠声,乔一帆冻得青紫的脸抖了一下。

   天涯末路。

   叶修突然叹了口气,衔住了少年的唇,传递着几乎要让人冻伤的温度——冷到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馨,然而少年却心满意足地接受了这个痛楚的吻。

   沾着雪珠的睫毛垂下,又也许只是泪水瞬间凝结。

   乔一帆想,他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,没有了。

   他笑了笑,鼓起蓄着的最后一口力气猛地跃起,手中的雪纹刀斩过了惊心动魄的颜色。


尾声

   竟又是春。

   趁夜浇了一地滴滴答答的三月雨,晨起拨窗来看却是难得风轻云淡的好晴光,遥遥地有梆声自天尽头晃过来,木窗框旁的杏花枝头簌簌地抖下粉白的水色。

   他还是来这里坐,一壶浊酒,两只空盏,三钱江风,偶尔沉默,也或哂笑,羁旅之中的等待兴许并没有预想中的不可忍耐,闭上眼便有暖暖的光拂过脸颊上的细微绒毛。

   他只等少年慢慢地自客栈那头上来,灰扑扑的剑衫配一把雪纹刀,内敛含怯却温柔坚定地笑,撑开门帘轻盈上楼,弯着清秀的眸,为他轻声细语沏一壶茶——入口温润如翡翠。

   告诉他自此天涯不孤单。

   客栈的老板说三个月后便没见过他了,算算时节恰是初夏,古镇上新停了只小小的乌篷船。


<END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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