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袖跟你拼了

是青山,也是一舟

【番外】大江东去·英雄策(苏沐秋篇)

总之是当时答应好的番外篇,都是短打,补全正篇的一点细线吧w

无CP注意,该兄弟的兄弟,该爷们的爷们,该朋友的朋友

明天会上架五十本,补偿某些妹子没买到的怨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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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间无物不可惜,自然亦无物可惜。

陶轩来找我时,我便将实情恳切地与他说清,他眼里的不可置信与深深遗憾,只换做了叶修袖中的剑如清光一缕缓缓抽出——然后横在他与我之间。

我知道他言中的可惜,比之旁人,自然有多一层意味,但是我却不得不辜负他的雄心壮志。

我也无甚歉疚便是了。

苏沐秋,将死于一十八岁。

叶修并没有动手,剑本非他之所长,此刻懒洋洋笑嘻嘻拔出,威慑多过杀意。便是他眼里泛动的一丝不耐,也没有促使他稳如磐石的手,稍有差池。

这不耐或因命悬一线的挚友受疑,又或因自己看中的良主不堪一击?

备受打击的陶轩走得很是迅疾,步履间仍有封侯拜将的风度,叶修收了剑,对着门外霜天的雪随意地呵了口气,扑起一簌簌晶莹,郁结在眉宇中。

“你这一剑足可立威,自此后便没有任他驱使的道理,只是你如何就笃定,没这一剑,陶兄便会纠缠不休了?”

我开口。

固然因这一剑可得三月清静,平白为此和那人动手终是不得偿。

本是同一般天不怕地不怕的豪迈气魄,最悲哀不过,论及己身,我却比他还冷静许多。

叶修没规矩地靠在门旁,身上披着小妹新制的赤红剑衫,只坐下来的时候,当心拎了些绣线的边幅,只怕压坏。我冷笑一声,这才递给他刚沏的新茶,寺内的冬雪好梅花,都教他一口饮罢。

“你不知道,在这个当口上,这人是不肯信你的话的,只当作你另求高枝去了。此后便该是没完没了地表诚心和真试探咯……”

他啧啧嘴,很熟稔淡然的模样,让人看了反而不忍心。

“这般求贤若渴不是很好么?有个人能耐得住你的性子,我就能放心走了。”

叶修杯中的茶水打了一个旋儿,终究是平稳地回到了杯中,未有一滴滚溅落薄凉空气。

双目对视之中,风雪激荡入帘,纷纷扬扬翩翩,一瞬仿佛一生。

我竟不知这一惊是为哪一个字。

赫然是洒脱的人,叶修的性子里却有些古怪的缄默,为他人怎样铺路怎样费心血,都不愿明里拿出来给人看,所以在世人眼里,自然是年少桀骜,仗着满腹才华,难以久居人下的狂徒,此番有个陶轩,他也好历劫而蜕骨了。

这些我却不会说给他听,说了也无益。我和他相交于微末时,也不一定能偕行在冠盖后,不到时候,这细枝末节讲明了都是庸人自扰,我懂他,我更信他。

我直起身,叶修也随我至门前,远方是不尽雪天,扑朔不见前路。两个十八九岁,孤立无援的少年人,要在这茫茫冬夜里自寻歧途,太难。

“你要去哪儿——今冬的雪可有些大。”

他忽然看向我,声音戏谑般故意拖得很长。我知道这一眼多是笑意,却仍有动容。

“你怕我捱不过去?”

“笑话,我只是觉着下雪的天气里,总难免有人借这厚可埋骨的雪为非作歹,妄起杀孽。”

“哎哟,我可不像你到哪里都是一阵腥风血雨,我只不过要去寻一线生机。”

我便学了他的腔调,接了他的话头,挑了挑眉,只觉得心头也顺坦下来。

便是天下能掐会算的,望闻问切的,都笃定了这一条命长不过十八年载,便是天下有眼力的爱才的,都争先用可惜二字批注这恰似昙花的一生。

我又哪里缺这再争一步的勇气。

再苦痛,再不堪,再狼狈,再年岁久长而不得偿其所愿,唯有此般与天争命最不可惜。

 

“尽有生之年?”

叶修回头,正色道。

“尽有生之年。”

我坦坦荡荡握住他的手。

 

那时,叶修与我都未能体悟到这一个约定,是多么了不得而代价沉重。

你若活着,我便不死,既各有命劫,不能同路,便十年之后,领教高招。

愿借九州气运,一偿生平所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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