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袖跟你拼了

是青山,也是一舟

【周泽楷篇】大江东去·英雄策(4)

热血三国paro,无CP纯友情,将相君臣前后辈等等。

之前有伞哥的,小高的大孙的。

这篇出场就小江翔翔老叶仨,照顾没看过正篇的姑娘,可能下回写个故事概要,想不起来就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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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.

他提着剑半跪在我面前,年轻削瘦的躯体上还缠绕着战火烧灼后的焦枯气味,神情却沉静如潭,半合的眸看不出深浅。

挂剑横刀的帐子里照进三月初春,他蜷曲的眼睫像是游园之后的惊梦。

“你以为我要杀你?”

他抬起头,脆弱的脖颈袒露在冰冷的剑锋下,再诚心诚意不过了。

“我便知你不会杀我,所以才要来请罪以安军心。”

二.

江波涛方才进来的时候,撩开帐子便是大好的暖阳泄地,照的面庞里依稀还有少年时的温润和善,我仿佛觉得这几年都是庄周梦蝶的一弹指,眨一眨眼便是变也未变。

我少年时代与现在相比,过得不算太如意,同一年冒尖出头,方锐旁边尚有个林敬言不惧风霜,陪着他在这条路上不辞劳苦。我虽有人领着也该知足,有时见着总难免羡艳。

直到又一年后,师父带他进来,扶着剑的少年,含笑问我可想要半壁江山。

要,怎么不要。

那个场景,我记了许久,便是始终忘不掉。

然而他现在并不是这样说的。

他叫我杀了他。

三.

我几乎忘了他还是个顶尖的剑客,自从坐上这个位子之后,他就很少动手,我常怀疑他是韬光养晦而出其不意。我不是他,就像现在,我猜不透他,他却能猜透我。

我越想越觉烦躁,真是不知而今谁颈上悬剑,只好在这种逼迫感中伸手去夺剑,他显然难得地没察觉出来,愣了一刹才起身飞快挥剑避开我的手,然而到底是许久没用剑,算得过了些,反而正将剑锋推上我的手掌,我站在原地,右手接了剑,顿觉一股腥甜温热在手心里蔓延开来。

毕竟是要为我打下半壁江山的人,他把剑递给我,我就只能握住了。我想。

然而并没有很痛,看着他错愕的神色,心头反而比方才畅快些。

“主帅见血,这回真是要罪上加罪了,”他嘟囔道,却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爽朗地笑了起来。

四.

我去看孙翔的时候,手上已经被随军的医师扎了起来,军营里寻常治外伤的药还是不缺的。他本来恹恹地躺着,见我进来,就挣扎着开始嚷嚷,什么病好得骨头都要坏了。

我猜他大概是听了我们救治他左右为难的事,才会紧张兮兮而又佯装无谓,只是嘴巴太坏,说什么都让人不想听。

孙翔来了快一年,军中仍不知他是服我还是不服我。不善言辞的人就像我这样的闭嘴也罢了,偏偏他还要花大力气在嘴巴上,说出来都是让人生恶的。

这些个废话,我只当没听见。

军中有人说我待他分外好,我兴许只是观他如观己。

意图争执却适得其反,屡屡碰壁而至于沉默,我不希望他和我或者江波涛一样,只愿他此生能活得潇洒恣意,不拘尘风。

花了大力气从微草借到好的外伤大夫给他清理暗伤,他才如一个不到二十的委屈少年,闷声躺在榻上,眼眶红了一圈,江波涛后来猜他是不好意思承情,只是他对我的救命之恩,怎么会抵不上一个大夫,不知他是宅心仁厚义薄云天,还是干脆就忘了这前后因果。

五.

我再见叶修是好几个月后的盛夏了,夜间乘风斗酒,灯火楼船通宵,各家主帅都在座上,仿佛还是当年江上设宴的场景,只是今时不同往昔,聚散离合,冷暖自知。

没了剑拔弩张的事态,叶修比我想的还温和些,大概是心愿得偿人也有所收敛,摆足了前辈的豁达架子,只可惜了那天焚去的战船,好在战败阴影于今日轮回亦不成困扰。

“真不知道一个没嘴葫芦,怎么带起来那么些人的。”

他看着我笑嘻嘻道。

唉。

若不是大战在即,江波涛又有意无意地拦着,为这话孙翔早就撸袖子要跟他干上了。

酒宴结束后,叶修单独约我来甲板上谈事情,声音带着半醉的朦胧。

“十年前的时候,我见你你才多大哪,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吭声,还是我叫你才应声,只是看着像有出息的。当时我就知道你很不错,但时至今日我还要说你很不错。”

他撑在栏杆上对我笑道,说着还来了兴致比划着。忽然,他出声说我鬓上落了正当季节的纯白细花,便信手替我拂去了,竟好似少年时夜雪楼船,为我拂去鬓上雪一般自然亲切。

我凝神见他鬓上恍惚也有,正要提醒,却辨得这不是花,亦不是雪,心下一凛。

却又对着他满眸的笑意说不出话来。

花有重开日,人无再少年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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